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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輩的長者常會叮嚀晚輩們,做人處事要腳踏實地千萬不可投機取巧,免得偷雞不着蝕把米。否則弄巧成拙也會一臉尷尬!而這種「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經驗,我相信你我之間一定都會有如此,既不能登大雅之堂又只能和水吞的窘境。

以我個人的經驗而言,很多的自取其辱或難堪,幾乎都是來自個人自以為是想法和做法;也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更影響不了生命或財產的危機。可是對自己而言卻是終生難忘且可笑的心路歷程。令我一生中既感慨又荒唐的陳年往事,雖不敢用罄竹難書來形容;但也是夠精彩了,而其中以我小學時發生的幾件事情最令我難忘;也許有人會說「好漢不提當年勇」;但就因為自已早己不再年輕,不但青春的尾巴難沾上邊,連一向最自傲的記憶也正在衰退中。
加上自退出2012年的總統大選後,改po非政治性的小品文章貼在臉書(face book)上;居然不但獲得網友們的賞識,有些文章才po⋯⋯上兩天,流覽人數就超過數千名。甚至有人鼓勵要再寫下去,因為受用!話說 家父學歷不高但卻苦學有成。因其漢文程度好,所以我們從小就受到這方面不少的薰陶;加上父母親在家裡都是以河洛話交談,因此包括在日本對台灣政治及歷史,文化相當有研究,且暢銷書的黃文雄教授,都曾再三讚嘆我的一口優質台語。己逝的家兄黃越欽(前大法官),其智慧啟迪開發得早,又好學,博學。我會從支持黨外民運到民進黨埶政的民主參與,受他的影響最大;可是因為他年長我五歲,當他唸初中(現今的國中)時,我還在小學。事實上年齡差一歲心智上或多或少就有差異;何況我們足足差了五歲!
於是故事就發生了…有一天父親與大哥聊起,有關中國五四運動的一些主要的角色們時,我在旁邊一知半解地聆聽着,其中大部份的名字我都記不得,只記得有位叫「黑色」的,而且也是大哥相當推薦的對象;徧徧「無巧不成書」,過沒幾天學校居然就教到有關五四白話運動的課題。上完課後,我馬上以不屑的口吻跟坐在我旁邊的男同學說:「唉!其實老師沒講對,真正影響五四的人,我大哥說他的名字是叫黑色!」;事隔廿多年…似乎早應忘記這件事但卻偶而還會有著耿耿於懷的矛盾;終於有一年應邀參加一群小學同窗從美國回台的聚會時,才得以讓我因自以為是而弄巧成拙的笑柄曝光。
因酒酣耳熱後,突然有位男性老同學特地走近我說:「有件事我還是想跟妳討教,妳知道我是研究中國近代史的。記得妳曾說過五四…有個叫黒色的;但即使我找遍了哈佛大學的燕京圖書館也找不到這號人物?…」。當下我立刻緊抓住他的手,在急促的呼吸中夾着無限的歉意說:「哇噻!幸虧你提及,否則我將會因自己的無知而慚愧一輩子;因為這些年來我也一直找不到機會,告訴你,原來「黒色」指的就是「胡適」先生啊!」
我看他幾乎只能用久久合不攏嘴來描述其內心之訝異?而我則不斷地拚命點着頭,最後只能用好氣又好笑地跟他解釋說:「因為台語「黑色」的發音,就是中國普通話的「胡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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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越綏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