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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廿七日(四)下午抵達台中監獄,與前銓敘部長朱武獻教授及全美台灣人權協會前理事長王廷宜先生一起在法警引導下探視了阿扁。

以阿扁在台中監獄整體的客觀環境來說,雖不滿意但尚可接受,會客的地方較大而門外走道離鐡門閘的兩旁空間還可以讓阿扁自己種菜;但因為它是被隔離與其他主建築的空間,所以獨處空間大了但對扁而言,卻特別感到孤獨而無安全感。

自從阿扁被關進台北看守所、桃園監獄、台北榮總到台中監獄以來,我大概從剛開始每個月一次維持到目前平均二到三個月一次的固定探視(我總是儘量把個人的機會禮讓給挺扁的人權外賓和海外台灣同鄕)。

四月十九日阿扁無預警地被移離台北榮總的前一星期,與高志鵬立委一起到台北榮總探視,無預期地遇見了夫人吳淑珍及前管家羅太太,我們彼此深情相擁卻一切盡在不言中;她倆更是對阿扁當權時並非核心的我,卻在扁落難後始終不離不棄給予感激。但我始終認為那些不論海內外長期在監獄外支持與抗爭的阿扁們才是真正令人感動。

我為什麼耐著性子瑣碎地細說這些?主要的是從阿扁被扣押到關至今天近五年來,從來沒有像這次我去探視時,他的神情竟是如此憤怒,而情緒更是出乎意外地激動、急躁和不安;膚色變黑且清瘦了許多而口吃情況更趨嚴重,可能跟他六月二日自殺未遂後身心創傷留下的後遺症有關。

任何一個病患不論成人或孩童,在接受醫療過程中能復原得快,除了要用對治療的方法與藥物的使用外,另一個更重要的特質就是一開始就須建立病患與醫生之間的信任;任何療程也都不離人際的互動,一旦有了信任才會有努力奮鬥的目標,也才能重建身心靈的健康。

但悲哀的是在政治力的強行介入並夾雜著敵對的仇視下,代表正義的司法及尊重生命的醫療單位,竟總屈服在「奉命行事」的官僚體制下,為了自保不但蔑視了專業素養更扭曲了道德的良知。且在毫無信任的前題下,讓恐懗、恐懼、恐怖的氛圍如點滴般地悄悄輸入阿扁的腦海中。

就如同阿扁的控訴,自從他服用了中榮的精神藥物後非但健康狀況不曾改善,更促使他有自殺的傾向。因此他曾數次向獄方表達及申訴,希望能自費延醫或他人既已關在培德,理應直接就交由中國醫藥學院合作的培德醫院來負責診治才是。否則既然能由台北榮總轉到台中榮總,何不乾脆直接送高雄榮總,也方便家人探視及就近照顧?

否則除了用這種刻意調虎離山、隔離放逐的對待外,以阿扁目前的醫療狀況,上半身的精神疾病交由中榮負責,而下半身的疾病狀況(例如腸胃、痔瘡等問題)則又送交培德。再將他民間醫療小組的探視與參與權完全排除在外的情況下,幾乎無法獲得任何信任的基礎,更遑論身心安寧與生命安全的確保。尤其自六月十九日至今,中榮已中斷對他的治療,這對一位精神病患而言無疑可構成件草菅人命的行為。

我的專長雖不是化腐朽為神奇的容貌化妝師,但至少能藉幽默而達到鼓舞正面思考的小功夫;其間我曾奉勸阿扁不能再自殘,要更振作和勇敢時,他竟突然孩子氣地回說:「那妳進來關看看!」我則用一本正經地口氣告訴他:「等我選上總統再說!」苦中作樂下的尷尬永遠是不知盡頭的無奈。

離別前阿扁他要我特別透過FB代他向海內外的同鄉及阿扁們致謝,也特別提到蘇貞昌主席的關照以及我特別讚賞的台灣e新聞網主蔡慧香女士至於像南方快報、阿生、章天軍以及鄭新助等廣播媒體則更不在話下。

我則特地跟他要了些他親自栽種的有機應菜、大陸妹及紅杏菜,除了展示給監獄門口大樹下還在等我的阿扁們大家拍照留念外。當晚將青菜清燙後入口前,剛好看到電視上被台灣政府通緝十七年的黑道要犯張安樂,大剌剌地公開宣揚「和平統一一國兩制」,居然不自主地也大聲嗆喊了「住民自決公投建國」的主張。

也許網友們會嘲笑我的阿Q但至少比裝聾作啞,噎死自己自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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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越綏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